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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霍桑探案系列16:单恋》程小青著全文在线阅读
http://www.360shiyong.com/      2019-5-15 22:15:15      来源:梦想还是要有的      点击:

《霍桑探案系列16:单恋》程小青著全文在线阅读


一、讨救兵

当那件喧传全国的“舞宫魔影”一案发生的当儿,我正同我的佩芹在庐山避暑。我从报纸上读悉,霍桑费了四十八小时的工夫,竟把这一件惊骇诡秘的疑案完全破获。

我不禁又喜又惜——喜的是,我的老友在服务社会的成绩上又加上一次纪录,因而又得到一般人的热烈的颂扬;惜的是,这样一件惊人的寄案,我竟没有像以前那么地亲自参预。因此,我在十月四日回到了上海,下一天早晨,便赶去见我的老友。
我走进他办事室的时候,他已穿得很齐整,仍老样子坐在那只靠窗口的藤椅上,手中执着一张报纸,正要展开来阅读。室中的情景也依然如旧——书桌上仍杂乱不整;那张提琴仍搁在书橱顶上,藤椅足旁也仍堆积了不少的厚书,一切都没有改变。他一见我,立起来和我握了握手,那张报纸仍拿在手里。
他笑嘻嘻地说:“包朗,你昨天才回来吗?……唉!两个月不见,你的体重大概可以加增到十多磅罢?”
我答道:“是,我昨天才磅过,增加了九磅半,但你似乎瘦了些。你不是为了那件舞女案子太辛苦了吗?”
他又笑一笑。“哈哈!我早料你一回来就要问起这件案子。是的,这也怪不得你。这案子实在太离奇了。你且耐性些,我有笔记记着,空闲时尽可详详细细地说给你听。坐埃我告诉你,昨天傍晚,杭州张宝全来了一个电报,说有一件疑案担当不了。我此刻正要瞧瞧报纸上有没有新闻。”
我坐到他对面的另一张藤椅上,刚取了一支纸烟,还没有烧着,陡见霍桑又从椅子上直仰起来。
他呼道:“唉!果真有一件案子。奇怪!唉,真不可思议!”
自然这几句话已足够刺激。我也急忙仰起来,放了烟,接受他递给我的那张报纸。我的眼光一瞧到杭州通讯栏中,便发现一节新闻:“不可思议的命案。
▲息游别墅中的怪少年。
▲自杀吗?被杀吗?
“孤山东麓,有一个幽静的小村,唤作香雪村。村中有百多家人家,都是种树为生的农民,浑浑噩噩,可算与世无争。当六七年前,上海有一个姓黄的富商,在村中建筑了一所息游别墅。起初几年,每逢夏天,别墅主人总带着家眷们来避暑。但是最近两三年中,主人们竟绝迹没有来过,只留一个叫章全禄的老年仆人在那里看守。一个月前,忽然来了一个少年,拿了别墅主人的信,到别墅里来避暑。他拿出一百块钱,说要在别墅中耽搁一两个月。那老仆看见了主人的信,当然接待供应,但心中早有些奇怪。因为那少年进别墅已有一个月光景,前后只出门过三次;每次出外,也只在香雪村中绕一个圈子,至多不过十来分钟。除此以外,他整日整夜地深居在别墅里面,足迹不出门户。并且那封介绍信上说他姓吕,但他有一次偶然和老仆闲谈,却又说姓夏,真是莫名其妙。
“本月三日晚上,不幸事件发生了。那晚上恰逢大雨倾盆,天气突然转凉。那老仆吃过7晚饭,收拾完毕,便和这怪客道别归寝,全禄睡到半夜光景,忽听得有人呼叫。他惊醒了,仔细听听,又没有别的声音继续,便以为是恶梦的惊搅,不以为意。到了第二天四日早晨,全禄送面水进去。那少年的房门仍旧门着。全禄敲了好久。不答应,不禁疑惑起来。那别墅原是没楼的平屋。他绕到窗口外去,从玻璃窗里看一看,窥见那怪客仿佛仍躺在床上,窗也从里面拴着。他高声减叫,依旧无效,才惊惶起来。他一个人不敢擅动,走出了墅屋,找到了一个附近的邻人,一同奔到岳坟前警局里去报告。后来警察到场,打破窗子进去,才发见那少年已经死在床上。床的蚊帐一面下着,一面仍挂在钩子上。床上有一条线毯,染着不少血渍。检验那少年的身体,左胸口有一个伤口,分明是利刀刺的,但四面检查,找不到凶刀。因此这案子便不可思议。若说自杀,何以不见凶器?若说被杀,怎么又没有凶手的来踪去迹?因为那房间只有一门一窗,门窗都从里面闩着,窗的玻璃也都完整没有异迹。杭州市警局的探长张宝全,虽已亲自到别墅里去勘验过,也还找不出什么线索。这案子末来的发展,一定很有可观呢。”
我读完了这一节新闻,果真惊诧万分。我在庐山上静居了好久,耳目所接触的,只是些高林奇花,飞瀑怪石,和那朝晖夕阴,风云开阔的天然美景,脑子里好久没有异案怪闻的影踪。现在我又回进了现实世界来,真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故友,更觉得亲切有味。
我说:“霍桑,这案子的确不可思议,自杀没有凶器,被杀又没有凶手的出路,真是一个哑谜!”
霍桑已立起来,两只手插在他的青哗叽的裤袋中,在室中缓缓地踱着。他的两只灵活的眼珠越见得灼灼有神,好像电灯泡突然增强了伏特,发光更见强烈。自然,那增加的电流的来源一定就是这件案子。
他答道:“是的。这问题的确困人的脑筋。我觉得那少年的行径诡秘,他背后一定有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故事。”
“你现在可已有什么意见?”
“什么话?我们凭着这报上的简单的新闻,一些没有根据的材料,怎么便说得到意见?”
“那末,你打算往杭州去亲自侦查一下吗?你刚才说杭州有电报来,可就是为这件案子?”
霍桑点点头,一边摸出记事册来,检出那电报递给我。
他答道:“我想是的,不过电报上没有说明。”
电报是张宝全发的,非常简单,只说有一件重要的疑案,要霍桑帮忙,请他立即动身。
我说:“现在你决意要走一趟罢?假使你嫌途中寂寞——”“唉,你要一同去,就老老实实地说,何必用什么外交词令?老实说,这件案子我当然不肯轻轻放过。”他瞟瞟壁炉沿上的小瓷钟。“现在已十点半,我们若使立刻——唉,有什么人来了。”
出乎我们的意外,那来客就是那短小精悍的杭州警局侦探长张宝全。他穿一件黑灰柳条呢单袍,光头不戴帽。削下巴,高颧骨,一双眼睛很有神。他和我们曾联手今过案,有相当交谊。这时他拍了告急的电报不算,竟又亲自赶来,这案子的诡秘棘手已是不言而喻。经过了一度例有的寒喧,大家都坐下来。
霍桑说:“宝全兄,你来得正好。你大概是为着息游别墅的案子来的罢?”
张宝全的眼光向那散乱在书桌上的报纸瞟一瞟,点头道:“正是,你们已从报纸上读悉了吗?我刚才也看过,不过记载得太简单,而且不正确。譬如报上说室中并无凶器,这话就不确实。”
“唱,有凶器的?”霍桑忙着接一句。
宝全又点点头。“是,有一支手枪。”
我也插口道:“那末死者是枪伤,不是刀伤吗?”
张宝全道:“死者的确是刀伤致死的。手枪是从死者的一只手提箱中检出来的。枪膛中虽装满子弹,但一粒都没有发过。我提起这一点,只证明报上的记载并不详荆这案子的内幕委实不可捉摸,因此我不得不乘了夜车来讨救兵了。”
霍桑道:“好。现在请你把报纸上略而不尽的事迹详细地补充一下。我们正渴望着要知道。”
那侦探长定了定神,开始说:“这案子最奇怪的一点,就是自杀被杀的问题无从决定。据岳坟前警署里的巡长沙春山证明,他确实是打破了玻璃窗进去的。窗上的铁插和门上的小铁闩都是确确实实从里面拴住的。后来我亲自去察勘,那房间除了一窗一门以外,果真没有别的通道。我仔细把墙壁验过,并无复壁秘门,地板也完整没有孔洞。不过上面承尘的一角有一小块灰泥已经剥落,里面的木条也有两三条朽烂。”
霍桑显出注意的神气,忙问道:“这一个孔洞有多少大小?”
张宝全答道:“约有七八寸见方。你若疑心有人从这洞里上下,那是断乎办不到的。”
“假使有人从洞里伸下手来,也可能吗?”
“这固然可能,不过我曾在屋面上仔细看过,绝没有翻动过的异迹。除了屋面,也没有钻进承尘上面去的通道。恰在烂洞上面,有一块底瓦已经破裂,裂痕却已陈旧。这足以证明那下面承尘上的烂孔,是由于长时间雨漏所致。因为那墅屋已是多年失修。”
霍桑的脸上先前显露的一线希望,此刻又归于毁灭。
他略一寻思,便请张宝全继续讲他的故事。
张宝全道:“我在尸室中仔细察验的结果,在死者日记册中发现了一封不易索解的信。还有他的一身白哗叽西装是上海李顺昌西衣铺制的。这两种东西似都可用做案中的线索。此外有一支爱而近牌子的金表,一支很精制的镶金,派克自来墨水笔,又有三百多元钞票,那似乎不见得可以做探案的证物。”他一壁说着,一壁便探怀取出那封信来,交给霍桑。
我立起来走到霍桑旁边,一同瞧那一封信。那信的信笺上印着“金业交易所用笺”字样,信上的字句只寥寥两行。
“据闻对方已被迫离家,情势似很紧张。你还是小心为宜。余事另行奉告。
勋伯启九月十四日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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